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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所有人都在怔愣地望著她安詳躺在搖椅上的身體——她的呼吸幾?不可聞，他?們猜測著她的身體內部與狐王展開了怎樣激烈的殊死搏鬥。

阿樹面?容哀戚，漂亮的眼睛染上猩紅，他?撫摸著杭九溪頭?發上的木簪——那是他?樹芯的一部分。他?伸出一隻胳膊，血肉的臂膀逐漸變成白玉似的木質體，他?下手就要挖出那節木體——

陳谷失聲喊道：「阿樹，不行！」

那是阿樹全部的樹芯，挖出之後給另外一個人吸收，就能?替換另外一個人身上所有的傷勢，替她去死。

他?要用自己的命去換杭九溪的命。

曾經，阿樹就想要這?樣救瀕死的他?，被他?嚴厲制止之後答應他?不會為了任何人犧牲自己。

但此刻——

陳谷焦急道：「阿樹，還沒到最危險的時候，你相?信溪溪好嗎？溪溪有保命手段，她跟我說過?的，她有底牌……我們給她一點信心好嗎？」

阿樹紅著眼睛望著爺爺，聲音幾?乎哽咽：「爺爺……我等不了……」

他?心痛得厲害，他?片刻都不及。

他?只想讓溪溪活著，讓她像從前那樣開心地活著。

哪怕他?自己再?也看不到。

陳谷抓著阿樹的胳膊也快哭了，一邊是視如孫女的溪溪，一邊是從小養大的阿樹，失去哪個都是要他?的命啊！

哀戚像有毒的煙霧似的蔓延在人群中。

這?時，農場全體變異植物都感?受了熟悉的能?量波動——獨屬於溪溪的能?量，這?股能?量化為實質摘下它們奮力結出的果實，像是安撫似的，在它們枝頭?飄過?。

老?榕樹哽咽了：「溪溪還在努力，我們給她加油。」

變異植物們用體內所有的能?量賣力開花結果，哪怕傷了根基也在所不惜。

陳谷激動地一把捂住阿樹的胳膊：「溪溪還活著……沒被狐王占據身體，精神體也沒被狐王吞噬……她還活著，還在努力戰勝狐王。」

阿樹怔怔望著杭九溪，她臉色紅潤，除了過?於輕的呼吸，仿佛睡著了似的。

她能?扛過?去嗎？

阿樹心中猶如被劇烈的海浪拍打著、咆哮著，擔憂一刻也不停止。

很快，杭九溪收穫完了所有的變異植物果實——果實數量比她預計的多出兩倍不止，可見植物們是拼了老?命在開花結果。

同?時，一簇簇的龍息草被挪到杭九溪身邊。

銀色布滿鱗片的蛋也夾雜其中。

最後是浸泡在靈泉水裡的九轉還魂草，吸收掉最後一絲靈泉水，眨眼間開出嫩黃的花朵——獨特的香味霎時間蔓延開來?，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輕傷的物種都在這?一刻發現自己的傷完全好了，就因為呼吸了兩口九轉還魂草散發出來?的香味。

幾?秒鐘之後，嫩黃的花瓣往裡收縮，變成黃色的小燈籠形狀，香味不再?散發——它成熟了。

陳谷依舊緊緊按著阿樹的胳膊：「九轉還魂草成熟了，就算溪溪有什麼……我們也可以拿這?個救她，你相?信溪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