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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不能就这么回京（第2页）

话说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林建邦穿了一身黑衣，提着一摞好菜，一壶老白干，来到了卫所。

曹金勇打开房门之后看见如此装扮的林建邦，眼中出现惊恐，但又很快归于平静。

林建邦抬抬手中的篮筐，“老曹啊，咱哥俩喝两盅？”

曹金勇侧身让林建邦进去，“也好，属下也好久没有沾过酒肉了，眼下正好有些馋的慌。”

林建邦把菜摆了出来，刚要倒酒，就被曹金勇接了过去，“怎敢劳烦大人，还是属下来吧。”

林建邦也没有坚持，顺势坐了下来，“老曹啊，说实话，我心里明白你也并非大恶之人。如果此时为乱世，你可能也会守一方百姓，身先士卒。

只是安稳的日子过久了，潮州又是天高皇帝远的偏僻之地。你手握一方兵权，久而久之，便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你曾经誓守的百姓，逐渐变成眼中的羔羊，任你鱼肉。老曹，你本应铁骨铮铮，现在却肚满肠肥，事到如今，你可曾后悔？”

曹金勇泪如雨下，颤抖的给林建邦斟满酒杯，双手高举，“大人，属下其实并不后悔，属下儿时吃过太多的苦了。

我三岁就没了娘，家中老爹也是个混人，娘亲尸骨未寒，村东头的寡妇就登堂入室成了我的后娘。

后娘是个心思歹毒的，嫌我浪费口粮，三番两次将我丢在山上喂狼。

有一次我在山中迷了路，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是山上的猎户救了我。

把我领回家，给我顿饱饭，我便从此赖了上去。猎户无亲无故，也就收留了我，教我拳脚，教我打猎。”

可是好景不长，十岁那年家中大旱，整整两年没有下过一滴雨。山中的野兽也变得极为凶残，养父实在不敌，命丧虎口。

我独自一人料理了养父的身后事，也不敢在山里待了，便下山跟着族里乡亲一起去逃荒。

这一逃又是两年，族里乡亲死的死，散的散，也没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会些拳脚，那时也十五成人了，便偷了混爹后娘一家救命的口粮，混进了城里。

我在城里一边乞讨，一边做些小偷小摸的下作事，来维持生计。

原本也攒下了一些买房置地的本钱，刚想找个地方安稳下来，又遇上了六王造反，匪患横生。

那时候到处都在抓壮丁充军户，想躲都躲不掉，我也被抓去上了战场，成了肉盾。

整整四年多啊，我天天趴在尸体下面，逃过了一场又一场的恶战。

那时候的日子简直就是炼狱，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追随哪个王爷夺天下，更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后来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败军，我为了活命，取了同袍首级领了功，成了千把总。

天下大定之后，我便随着队伍来到了岭南，这才成了潮州的兵马指挥。”

说道这里，曹金勇摸干了脸上的泪水，一口闷下杯中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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