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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歌？」

我很好奇地問徐翼宣。

「我不知道。」他說，「是他們讓我唱的。」

「沒聽過。」我說，「他們給你什麼定位啊……怎麼讓你唱這麼老的歌。什麼青燈紅燈哦，我只能想到紅燈區。」

「你去過紅燈區？」

「電影裡看的啦。遊戲裡不是也有嗎，那種粉紅色霓虹燈招牌的酒吧，裡面還有男大姐呢。染著金色頭髮，塗著藍色眼影的那種人。你也玩過那種遊戲吧？」

「沒有。」

「……不是我說啊你的生活是不是有點太貧瘠了！我周末帶電腦來帶你玩，你不許說不玩哦。」

「我真不想玩。」

「不算。我聽不見。」

「……」

「這個歌怎麼唱啊？我沒聽過，你給我唱一遍。」

「我不唱。」

那個五十歲的女主角要唱的歌叫《紅燈碼頭》。

徐翼宣十幾歲的時候也錄過這一。

我想起來了，應該說我沒有辦法不想起來。

「你在錄音棚能唱怎麼就不能給我唱了。」

「不唱。」

我很不滿。但他好像不準備再理我，在認真地往咖啡里倒牛奶。

「今天有什麼早餐啊。」我湊過去問。

「火腿三明治、煎蛋、咖啡。」

「都不想吃，吃了一星期這些東西了。我要回去買泡麵。話說小孩子喝咖啡不會睡不著嗎？」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吃多了泡麵會得癌呢。」

「……真的假的？」

我看到他低頭笑了，我喜歡死了他這種沒有雜質的笑。我讓他很開心，我自己也因此欣喜若狂。那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這樣笑了呢？在我第一次離開他的時候，還是在我真正離開他的時候？我看著他的臉，不再能清晰地想起他十四歲的樣子。因為我不愛他了，所以我不會想起。這些年我撕毀了很多東西，和很多人斷絕了聯繫，裡面多他一個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