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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失去的不安與不甘，她掙扎了許久，才肯承認一切只因梁雲止。

也許是因為晚餐的關係，也許是因為梁雲止的刻意等待，總之，那天晚上傅行歌和梁雲止是同時離開實驗室的，兩個人做完最後的安全檢查之後，傅行歌先出門，梁雲止在後面關門，晚了她兩步。

兩個人從實驗樓的樓梯上下來，就看到了路燈下的顧延之。

顧延之應該已經在那個位置上等了很久了。他倚在路燈的柱子上，頎長的身形，抬頭看路燈的側影，滿滿都是情到深處的白馬王子模樣。

身後梁雲止忽然之間緊張起來的細微情緒變動，傅行歌沒有感應到。她只知道在看見顧延之的那一刻，她心裡浮現出了兩個字――麻煩。

「嗨，餓嗎？要吃夜宵嗎？」

看到傅行歌，顧延之歡快地站直了身體，然後來到傅行歌面前，他手裡拎著一個精緻的保溫盒。

「謝謝，我不餓。」傅行歌淡地的回答了這一句，隨後便躲開了顧延之往前走。梁雲止跟在她身邊，兩人幾乎是一起經過了顧延之，而且都沒有看顧延之一眼。

顧延之原本期待歡快的眼神，像摔在地上的水晶球一樣碎裂開去，然而他還是保持了臉上帥氣的笑容，加快腳步跟了上去：「那我送你回宿舍吧。」

「不必。」傅行歌爽快利落地拒絕了，然而，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顧延之好像根本聽不到她的拒絕，仍然跟在她的身邊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今天的天氣聞以及今天上課是哪個教授出了什麼糗。以及，問傅行歌能不能答應情人節與他去約會。

已經快三天了吧？顧延之轟轟烈烈的送花事件過去三天了，顧延之來求約會的行動絲毫不變――傅行歌已經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拒絕，但顧延之表現卻得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不管做什麼他都沒能打動傅行歌沒錯，但這絲毫不會影響他追傅行歌的決心。

傅行歌、顧延之這兩個在校園輿論風波中的局中人，像沒事人一樣各自我行我素，一個依然執著地想著各種辦法想討好傅行歌，另一個依然很冷漠地保持了堅決拒絕的態度。

同樣冷漠的還有和他們一起並排走的梁雲止，他仿佛從不曾知道顧延之在多麼熱烈地追求傅行歌一般置身事外。

至少，他看起來是置身事外的。

我不知道你的冷漠能有多冷。大概就像我也不知道我能喜歡你多深。――梁雲止

第5章承認自我與承認我愛你，是世界上唯一艱難的事。

1

在夜幕降臨的校道上，三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影影綽綽，走在中間的傅行歌高挑纖細，而一左一右走在她身邊的兩個男生比她更加高挑筆挺。傅行歌的影子站得筆直，似刻意地與兩人都保持了距離，顧延之的影子總是想靠近傅行歌一些，但傅行歌總是想與他拉開距離，梁雲止走得最直，似乎也最不受兩人的影響，傅行歌為了避開顧延之，偶爾離梁雲止近一點，偶爾又離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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