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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他已經被嚇退了。

「廁所風波」過去後，聞溪踏入了六年級（一）班的門，他面帶微笑，表現出一副如沐春風般的溫暖，站上講台，對下面的同學微微頷了下。

「老師好！」下面的同學齊刷刷出聲說。

聞溪很感動，視線一一掃過，認出了之前在廁所起鬨的幾位男生，他們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看向他的眼睛裡卻滿是揶揄。

既然當了老師，就該有老師的樣子。

挺直腰杆，聞溪先在講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向同學們簡單做了自我介紹。

之後，他向大家分發了禮品，選購的學習用品已經快遞過來，聞溪把它們分裝好，叫同學挨個上來領，並告訴老師自己叫什麼名字。

這個辦法很有效果，每位同學都美滋滋的，感覺和這位老師拉近了距離，而聞溪也成功記住了他們中一半人的名字。

因為在上課前他有背過點名冊，背過這些名字，形象一出現在面前就生動化了。

聞溪也不知道自己第一天的教學成果如何，直到許譯文教完數學課回到辦公室，悄悄跟他說：「那些同學可都在誇你呢，說你溫柔有耐心，愛笑人又好，在他們心裡是個完美的老師。」

以前不是沒被人誇獎過，今天的感受卻很不一樣，聽完後，有點兒激動，又很不好意思，壓力更大了。

給他們留下這麼好的印象，以後更要努力做一個好老師。

-

夜裡，聞溪將今天收上來的畫認真翻閱一番，在每幅畫的下面都寫了評語。

他能看出來，一些同學是特別具有天賦的，放在城市裡面，即便學習不好，也能走藝術生的路，但是在這裡，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行。

許譯文沖了個澡回到宿舍，見聞溪那麼認真，無聲笑了笑。

他來這教了一學期了，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鬥志昂揚，像打了雞血，後來慢慢就平靜下來，正常心對待了。

正要過去跟聞溪說話，他放在桌面的手機響了。

許譯文看見聞溪動作很快地拿起來，好像一直在等似的。

下一秒，他回過頭，對上他的視線，笑著說：「我先生打的電話。」

「嗯。」許譯文很識，過去拿起水盆，「你打吧，我去洗衣服。」

這邊也沒有洗衣機，全都要手洗。

聞溪一手握筆，一手接了電話，「喂，學長。」

許譯文出門時恰好聽見這個稱呼，心想他們還挺有情。

霍清越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百忙之中抽空陪聞溪聊天。

他關心詢問今天的初次教學效果怎麼樣，聞溪的臉上不掩笑意，「很順利，學生們都很熱情也很懂事。」

「聽得出來，你心情很好。」

「那當然了，感覺就像心裡的一塊石頭落地了。」聞溪呼出一口氣，反過去詢問：「你那邊呢？進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