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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旁是碎了一地的花瓶，周6跪在旁邊，老爺子連著幾拐杖打下去，他整個脊背都彎下去，肩膀聳著，臉色慘白。

因為老爺子身體不好，受不得一絲冷，所以每年冬天，家裡暖氣都開得很足。

周6進屋後就把外套脫了，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白色短袖。

後背的衣服上已經有血色冒出。

關清柔在老爺子又舉起手裡的拐杖時撲過去，跪在地上護住兒子。

「爸，夠了……我求您了，你饒了小6吧，求您了……」

「呵。」

葉綺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直心情愉悅的看著眼前這場鬧劇，聽見關清柔的話，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老五媳婦，小6做錯了事，受罰是應該的，更何況他打碎的，是爸最喜歡的那個花瓶啊。」

葉綺指示著傭人把她拽走。

老爺子呼一口氣，給周6最後一次機會，「你認不認？」

周6眼睛發紅，倔強的很，「不認！」

啪——

老爺子被他強硬的態度激怒，手裡的拐杖不停歇的往他後背招呼，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氣。

周6狠狠咬著牙，一聲不吭，痛到身體扭曲時，幽暗的目光掃了眼沙發上的周聿風。

嘲諷和失望散去，瞳孔漸漸失焦。

哥哥，也不過如此。

……

周6挨打的時候，周聿風始終低著頭，胳膊撐在膝蓋，雙手緊緊交握，手背都掐出血痕。

他不敢抬頭，不敢看周6。

周6的身體在受罪，他的靈魂在受酷刑。

怪他，是他害了周6。

今天這事，得從昨天說起。

昨天他在西圖瀾婭餐廳碰到小叔，他追問小叔到底為什麼娶簡橙，小叔讓他回家問。

所以他就回家問了。

他先問的母親，母親讓他不要多問，他不死心說要去問父親，母親直接大發雷霆。

他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就沒敢多問了，也沒敢再找父親和爺爺。

他準備過兩天再找小叔談談，結果今天一大早就接到父親的電話。

「你媽早上五點就開始給我打電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我今天有事過不去，你去看看，別讓她又在老宅發瘋，讓人又看了笑話。」

周聿風隱約感覺到，可能跟昨天他問母親的事有關，但父親不願多說，他也就沒問。

接電話的時候雅薇在旁邊，跟著擔心，所以他們就一起過來了。

到了之後，只有周6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遊戲。

周6說，「我媽煲了湯送過來，聽說你媽早上沒下來吃飯，就盛一碗給她端上去了。」

周6的母親煲湯很絕。

正好她煲的湯多，廚房還有，正好他們來的急也沒吃早飯，所以他就讓雅薇去盛兩碗。